北山善夫作品《无形》。
长20米,重300公斤,一件由40个部件构成的、形如飞鸟的大型装置作品悬挂在新近开业的华润万象天地穹顶。这是日本艺术家北山善夫为万象天地量身打造的艺术作品《无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如此巨大的作品,是由艺术家用竹枝和纸,耗时数月纯手工制作完成。北山善夫说:“我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作品本身,而是在制作这些作品的过程中。”
从日本茑屋家电东京二子玉川区店悬挂的巨型“蜻蜓”,到上海柏悦酒店的《人与大地》,北山善夫用和纸及竹枝编织的艺术品,讲述了一个关于飞翔的梦想故事。9月底,作为万象天地云端沙龙的主讲嘉宾,北山善夫在深圳与观众分享了他一路走来的创作历程。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北山善夫就因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美国卡内基国际展、印度三年展等国际知名大展而成名,其作品中又以竹枝及和纸为材料制作的大型装置艺术备受关注及广为人知。他用天然竹和日本纸制作的艺术品通常会在空间中伸展出一种有机的形体,象征万物和时间如何在宇宙交融,到了晚上,日本纸微微反射出周围灯光,宛如一片星空。此次在深圳万象天地呈现的正是这样一件作品。据说,为了完成这件作品,北山善夫在今年5月第一次来到深圳,并查看了很多深圳的历史发展资料、人文风貌,更访问了很多深圳人,了解他们想在这个空间看到什么样的艺术品。最终,北山善夫选择使用生长在海边野地的白鹭草,编织成这件作品《无形》。
作品飞鸟的造型,来源于北山善夫童年的梦想,“人类自古就有飞翔的梦想,每一个人儿时都有拿着一个飞机模型,想象自己也能飞上云霄的经历,我也一样。小时候,父亲曾经送给我一个礼物,是一支可以飞的竹蜻蜓,这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在北山善夫看来,这个飞鸟的造型,象征的正是深圳这样一个奇迹之城自然生长的过程。
艺术家北山善夫作品的一大特点在于对和纸及竹枝等传统材料的大量使用,以及对使用手工编织技法的坚持。别看这件悬挂在空中的艺术装置看上去轻盈单薄,事实上,手工编织与特殊的材料足以使它保存七八十年没有问题。装置使用的美浓和纸由日本传统工艺制成,其制作工艺已经列入世界非物质遗产名录,而为北山先生制作这些纸张的已经是这个造纸家族的第三代传人。在北山善夫看来,竹枝与和纸的搭配正是天作之合。选择这样的材质创作,来源于北山善夫独特的艺术经历。
在日本声名大噪的北山善夫其实是一个自学成才的艺术家。他年仅9岁就身患重病,并多次在生死之间挣扎,这也是他后来的作品常常探讨生死问题的原因。因为身体原因,北山善夫没读过高中、大学,也不能从事繁重的工作,但这些都不能阻止他对艺术的追求。北川善夫生长于艺术氛围浓厚的京都,这里有很多艺术家工作室和私人艺术学校,年轻时他常常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办展览,对现代艺术的最初理解就是在和这些伙伴的交流中形成的。
30岁那一年,北川善夫找到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北山善夫对儿童的画产生了兴趣,他发现儿童的画无拘无束,而当孩子长大,特别是识字以后,受到成人观念的束缚,儿童画变成了命题作文,也就逐渐失去了生气。“我意识到一个艺术家虽然不必回到儿童画去,但一定要打破壳子的束缚来创作。”抱着这样的理念,1982年,北山善夫创作的作品《言尽》参加维也纳双年展,获得极大好评,这件作品标志着北山善夫个人风格的成熟。从产生新的创作想法到这件作品被创作出来,北山善夫经历了三年的时间。他感叹说:“这可比竹枝的形成时间要长得多呀。”
北山善夫创作了很多以竹枝、和纸制作的大型装置,他说,刚刚学习绘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笔下的线条非常像山上长的竹枝,总是一节比一节细,最后消失于无形。用竹枝来制作装置的灵感就来源于此。北山善夫的装置多是以巨大轻盈的飞鸟造型为主,“鸟的骨头是中空的,竹子也是中空的,在这一点上,我创作的题材和材质联系了起来。”这些装置中,最大的长达42米,北山善夫全部坚持亲手编织,在他看来,生命的意义正在于此,“我用艺术作品表明自我的存在,同时以自我的存在来表明宇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