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瑟·莫斯特指挥克利夫兰管弦乐团。 胡蕾 摄
■ 左驰
令广大鹏城观众，甚至广深港乐迷都翘首以盼的2019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荣光与梦想版块之弗朗茨·威尔瑟-莫斯特与美国克利夫兰管弦乐团音乐会，终于在4月2日、3日一连两晚在深圳音乐厅如约而至、震撼上演。
4月2日当天克利夫兰管弦乐团浩浩荡荡150人大部队从澳门转战深圳，就此开启了该团时隔21年后在中国巡演的内地首站征程。这支位列美国“五大”交响乐团之一的传统豪强，对于艺术品质的追求甚为苛刻，这一点从演出时的指挥台都一定要随大件乐器一道从美国直接空运过来便可见一斑。
笔者细致聆听了该团4月3日在深上演的第二场音乐会，当晚上半场是由风头正劲的俄罗斯钢琴巨星丹尼尔·特里福诺夫担任独奏的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皇帝”》。从台上乐队在指挥下拉出的第一个音开始，笔者就被那闪耀着丝绒光泽的“克利夫兰之声”给深深吸引。尤其是台上乐队弦乐声部的弱奏细致入微、恰到好处，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这支乐团富有德奥音乐演奏传统的独到艺术特质。这一点能够在这样一支美国乐团的演奏风格上得到体现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因为众所周知美国乐团惯常都是以金属质地的响亮管乐齐奏，特别是嘹亮壮阔的铜管声部发音而闻名于世的。因此，克利夫兰管弦乐团算得上是美国顶级乐团当中的异数了，称之为“最具有欧洲音乐风格的美国乐团”实不为过。
当晚台上乐队的摆位相当紧凑，各个声部的发音相对集中，指挥莫斯特的调度得当，为钢琴独奏留下充分施展及艺术发挥的广阔空间。舞台上的特里福诺夫化身一匹不羁的音乐战马，在钢琴的演奏上狂放恣肆、不拘一格，现场呈现了一次艺术水准上乘的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皇帝“》的精彩个人演绎。最后，在当晚现场观众持续不断的热烈掌声与喝彩之下，特里福诺夫又大方加演了钢琴改编版的J.S.巴赫《第三号小提琴无伴奏组曲》之“加沃特舞曲”，为上半场的音乐会划上了一个完满的句点。
当晚下半场由莫斯特执棒带来了在深一连两晚演出的重头戏——理查·施特劳斯《英雄生涯》。二十世纪初超大编制的乐队曲目、德奥派浪漫主义晚期的恢宏巨作，这部广受欢迎、常演常新的施式交响诗，在莫斯特的棒下得到了一次艺术风格正统的权威演绎。台上乐队对这部技术难度要求极高的作品了然于心，乐队首席大段大段的独奏段落更是不在话下，促成了一次教科书般的高水准现场音乐演绎。
在全场观众整齐划一的鼓掌喝彩下，五度返场谢幕的指挥莫斯特，终于又一连执棒台上乐队加演两首，其一是叶小纲《广东组曲》之“旱天雷”，其二是约瑟夫·施特劳斯《中国人加洛普》。这两曲的加演体现了该团的深思熟虑和细致用心，前一首加演作品是为了向深圳观众展示友好与亲近，后一首加演作品则是将该团的德奥风格音乐传统与这轮中国巡演加以紧密结合的具体象征。